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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这个字几画
纳西象形文字
——关于东巴异写字的研究
【摘要】东巴象形文异写字,是指与常用的字形同音同义而写法不同的字。东巴象形方案是处于从图画文字向象形文字过渡阶段的纳西族文字,作为不太成熟文字中的异写字,不一定是从繁到简,也没有一定的规律可循,它讲求的是视角效果。从不同视角观察到的文字分正面和侧面,便如表现房子和人的文字大都是正面,表现飞禽的大都是侧面。也有从物象的整体或局部表现的文字,例如表现动物形状的文字,有时画出动物的整体,有时又以局部特征加以书写。
中国深处群山环抱中活着的村民。在他们中间,传承着不可思议的图形文字,这就是世界上至今还在使用的唯一的象形文字——东巴文字。

在获得经济发展的同时,纳西族独有的文化,,东巴文化得以传承,其象征就是这类似图画的东巴文字。实际上关于东巴文字的起源,至今也没有定论。
自古以来,纳西族就对自然怀着敬畏之心,主持祭祀的宗教人士称之为东巴,记录着典章多使用的文字就是东巴文字,一共大约有1400多字,将眼中所见的形状直接画出来表现出来的文字,最早的东巴文字的记录是在1400年前的七世纪左右,至少那个时候东巴文字就已经诞生了,历史悠久的东巴文字历经中国历代王朝的政策,文化大革命的洗礼,几乎奄奄一息的文化,诞生今天并没有消失。
文化中最重要的就是语言,语言是文化的载体,语言如果失去了,民族也就消失了。

东巴教门用象形文字写经书,而不把口诵的全文写下来,每段只寥寥几字,要读几句,文字符号只是帮助记忆,省略甚多且字符多同音假意,不尽为本义,东巴教徒虽滔滔朗诵,但不解字义,故不识经书者,虽专心听讲解,往往不得要领。文字取源于画图记事,可能甚早,而作为语言符号,以一事作一象,表达一个意思,成为文字,则产生了一定的社会条件,在形成阶级社会以后,人们关系频繁,需要文字工具。
既有文字,专业者使用,已产生于一定的社会条件。因为阶级统治已较强,分别剧烈,专业者常要文字工具,其中有宗教教徒写经书,传授甚久。
文字是纳西象形文字至今仍在纳西人的日常生活中被使用,滇西北丽江一带的纳西族人地区流行着东巴教,是一种巫教。祈神欀鬼,教门的经书,是用象形文字写的,居民因疾病、消灾、求福,请东巴教徒做道场,是常有之事。
但以纳西象形文字书写的东巴文只有东巴能看懂、有资格学,而浩瀚的古东巴经文便由代代的东巴口耳相传,“东巴”是纳西族的“祭司”。东巴文书写通常以一个字或几个字代表一句话,往往几个东巴文字就能描绘勾勒出一部史诗般的历史事件,所以其实能通释单个儿的东巴文字,也并不一定能读懂东巴文字的记载或史料。
但是象形文字的另一大好处,就是通过表意的图画,能获取到更多文字表述之外的信息,这些表意性极强的图形文字,以其直白、概括、古朴、又形象生动的方式,讲述着上古先民对宇宙人生的冥想,对天地间万事万物起源的探索与注释。另外,通过文字比较,从中亦能窥见许多上古时期,不同族群的文明讯息。譬如“晒”字,东巴文字是图画一个人在太阳底下,表示“晒”这个行为或体表感受;而现今的汉字则是“日与西”的结合,表示太阳底下蒸发卤水获取盐的一个场景,看来后者的“晒”字由来因与食盐的农业氏族相关。足见发明两个“晒”字的文字系统,各出自不同族系,并兴于不同文明。
纳西文字有两种字体,一种是象形文字,亦及文字,又一种是标音文字,亦及看字发音,以简单的笔画写成文字,有固定音读,这两种文字都为东巴教用以写经书,流传至今。
东巴象形文异写字,是指与常用的字形同音同义而写法不同的字。
东巴象形方案是处于从图画文字向象形文字过渡阶段的纳西族文字,作为不太成熟文字中的异写字,不一定是从繁到简,也没有一定的规律可循,它讲求的是视角效果。从不同视角观察到的文字分正面和侧面,便如表现房子和人的文字大都是正面,表现飞禽的大都是侧面。也有从物象的整体或局部表现的文字,例如表现动物形状的文字,有时画出动物的整体,有时又以局部特征加以书写。实际上,同一个文字往往有几种变化的写法。既有正面,又有侧面;有时整体,有时局部。  很多东巴象形文字在书写运用过程中,处于比较随意的状况,一篇经文可以同时使用不同的字体,允许有繁简不同的变化。因此东巴象形文中的异写字具有以下特点,首先,异写字的数量没有限制。少则两种,表明其比较固定,有较强的文字性质,例如“看”字,核心是眼睛。多达10余种,这类异写字的具像感觉极强,表现出其文字的图画性质,例如“马”字,可以画出10余种不同的形状,它的显著标识是头部。异写字的特征或轮廓大致相同,“看”的特征是眼睛,“马”的轮廓是头部。基本特征或轮廓的存在是辨认文字的基础,不至于引起混淆。其次,异写字的繁简程度不一。
有的异写字繁简程度相关甚大,例如表现狮子的形象字,简单的是强调“显著特征”的头部,几笔写完;繁写的则是具有写实绘画特征的全身像,书写者需要具有一定的绘画经验。有的区别仅仅是一点一画或是线条的曲直,例如“蕨菜”字,初长出来是一根独苗,长大的带有两点嫩芽,再长高则叶子卷曲。“风”字,一种是三根横线,另一种是三根波浪线。
也有的以是否标注读音作为懂写字的区别,例如,“深山”字,一种是在半圆圈上附三棵青草,另一种是在此形体旁或里面注上读音。  第三,同一篇经文可以用多种异写字书写。经文的书写讲究美观,不仅单字要写得流畅形象、符合规范,页面上字形的布局也要繁简相宜、 位置团协调。看上去要给人一种平面布局的美感,就象一幅美丽的图画,异写字起到了用繁简调节项面的构图的作用。
把具有以上特征的东巴象形文异写字置于深厚的文化背景中加以分析,可以挖寻到产生类似异写字的土壤:


1、局住地区的不同。
文字既不是一时发明,也不是一地创制。先民们居住不同的地方,便有不同生活环境的印象,象形字中表现热带飞禽动物的异写字很多,例如大象、孔雀,说明纳西古人曾经生活在热带地区,后来迁徙到丽江(不排除丽江发生气候变化的可能)。尽管是同一事物,不同地方观察到的形状也互不相同。“森林”的异写字形,从生长于低海拔地区的“松林片区”到生长于海拔2000-3000米的“松栗混杂片区”,然后有生长于海拔3000米以上的“杉、松、栗、竹混杂片区”表现了不同海拔地区的植物情况。
又如“蝌蚪”从雏形到拉近成熟,有多种表现不同生长期的异写字。古纳西古人从不同地点和时间观察事物得到不同的视觉形状,创造出了众多的异写字。



2、东巴经书讲究书写的美感。书写格式是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每页经书横向书写,一般从上到下分为三行,第一行有若干格子,分格起到标点断句的作用。
段落以线条隔开,用格中的数个象形字表现一句话或一段话。有的用5个字符表示10个音节,有的用8个字符表示40个音节,用数个象形字组成一个表达单位,文字研究都称之为“语段文字”。
每一格子中所分布的文字就像汉文字幅。字与字的间隔距离和笔划长短都影响着字幅的构图与美观度。
东巴经的书写讲究文字布局。把文字的繁简结构纳入有机的页面安排之中,使之产生图画的优美构图效果。这种书写格式给异写字留下了广阔的运用空间。


3、东巴字书写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
东巴(祭司)是不脱产的宗教活动者,传承地点多在火塘边或放牧牧畜的高山上,想起来拿起木棍可以在地上勾勒数笔,有兴致可以坐下来圈圈点点。时间充裕可以细匠描,时间不够可以简写。
木棍是天然的笔,地面是现成的纸。在大自然里“见木画木、见石画石”,无处不是学习的场所。东巴(祭司)与实际生产生活的密切联系给异写字的形成带来了极大的方便,从而描绘出同一事物的不同形状,创制了众多的异写字。



4、高山河流的阻隔,造成相对隔绝的社会状态。
纳西族分居在高山河谷地带,居住分散,交通不便,使用的文字带有地域的特性。鸣音乡的经书中繁体字较少,鲁甸乡的经书中繁体字较多。
究其原因,鲁甸乡与藏民族接触的机会多,受到藏族宗教唐卡画技的强烈影响,故表现在画幛的细描和经收的书写上,两个地区封面的装饰性画法的区别更为明显。历史上,两乡之间有数座高山相隔,走路尚需要六七天时间。由此限制了两地东巴互相交流,形成了各自的书写风格,使之保存下了很多异写字。


5、一个称职东巴(祭司)的标准。一个有威望的东巴必须能读、能写、能画、能跳,而最基本的要求是能写能画,画主要是指绘制用于祭祀的木牌画。木牌长约1尺5寸,宽约7寸,把神鬼、供品和动物画在木牌上,故称为木牌画。这些木牌画插在祭场上,置于千百个参祭者的视线之中,如画工不精,会受到其他东巴(祭司)和参祭者的非议和嘲笑,故画者不敢有所怠慢。
再者,面对鬼神世界,作为人神的中介更不敢精心大意,唯恐得罪了鬼神。每一次仪式,对东巴(祭司)的画技是一次严格的考察,所以促使东巴们用写实的方式精心绘木牌。木牌画是运用细描方式,表现人物或事物的整体形象,这种整体形象往往被移植到经书的页面上。可以说,书写经书和描画木牌是相辅相成的。这一基本要求保存和促进了异写字的流传。

参考文献:

【1】 方国瑜 编撰 何志武 参订《纳西象形文字语》 云南人民出版社2005年12月第3版第4次印刷

【2】 周斌 著 《巴文异体字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5年6月第一版

【3】 TBS纪录片《丽江旧市街-诞生东巴象形文字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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