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arisingsemi.com--热门资讯】

札萨克
摘  要:在文化根脉及地理意义上,呼和浩特城市文化是草原文化的城市形态,是“城市版”的草原文化。草原文化塑造草原城市决策个体的意识形态从而影响城市建设形态;或者渗入草原城市定位的法理基础从而影响城市建设效果。在工业文明、信息文明的时代背景下,呼和浩特城市文化定位要突出发挥草原文化的作用;而草原文化建设要突出发挥草原城市的作用。
关键词:草原文化;城市建设;定位;特色

草原文化是世代生息在草原这一特定的自然环境中的族群、民众共同创造的文化[1](P。3)。
草原都市——呼和浩特有着悠久的建设历史、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多元的文化交融。正确认识草原文化与呼和浩特城市建设的关系,对于推动二者步入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之路,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呼和浩特建城史——草原文化与城市建设的互动演变史

城市的历史文化、发展变迁、功能地位、社会结构、人口构成、文化产品、精神风貌,还有市民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行为方式、人格类型、价值准则及其人际间的交流等都可归入城市文化的内涵之中。从理论层面看,城市文化是一个价值概念,是城市市民在长期的生活过程中,共同创造的具有城市特点的文化模式。而从实践层面看,城市文化就是城市的精神、特色、市民素质、大众文化、历史文化遗产、建筑文化等编织而成的城市图景。城市文化可划分为互动共生、有机联系的三个层次:一是表层的物质文化;二是中层的制度文化;三是深层的精神文化。国家以文化比强弱,城市以文化论输赢。城市文化“唱主角”是21世纪城市化的必然趋势。呼和浩特市要想在城市文化竞争中抢得一定先机,就必须下大力气进行城市文化建设。
“历史是根,文化是魂”。进行城市文化建设,首先应追寻其“根”——历史根脉,然后再结合现实条件,明确其“魂”——文化定位。

呼和浩特市位于蒙古高原阴山山脉南麓。约在百万年前,这里形成了半干旱草原。
早在旧石器时代早期,这里就有原始人类活动。现今已考古发掘出近百处史前人类文化遗迹,其中最著名、最具代表性的是大窑文化遗址(位于现今新城区保合少乡大窑村),它的面积之大,出土文物之多,场面之宏观是世界罕见的。它对研究呼和浩特地区原始文化的起源和发展有着重要的考古价值。

呼和浩特地区有文字可考的历史是从战国时代开始。战国晚期,匈奴日渐强盛。赵武灵王以“胡服骑射”开疆拓土,沿大青山南麓筑长城,在黄河北岸屯兵垦殖,并在这一时期兴建了云中郡的郡治——云中城(故址位于呼和浩特市西南托克托县的古城公社)。
呼和浩特也因此以“云中”之称始见于史册。云中城是中国古代北方草原上的第一个封建城市,是呼和浩特市建城史的开端。秦朝建立后,实行郡县制治理天下,将原来赵国的云中郡定为全国的三十六郡之一,仍称云中郡。西汉武帝时期是呼和浩特历史上建城最多的一个时期,至今存有遗址的西汉古城仍有三十余座,这些古城的建筑风格相仿,大部分有内外两城,建有官署、庙宇、民居、作坊、粮仓、街道等。东汉末期之后,该地区行政建制出现空缺。公元2-3世纪,原居住于黑龙江、嫩江流域大兴安岭附近的鲜卑族拓跋部西迁到该地区游牧,并建立鲜卑人的第一个都城——盛乐城(位于现今和林格尔县土城子乡土城子村)。
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依附北魏政权的敕勒族在此地长期游牧,呼和浩特地区便有了“敕勒川”之称。隋唐时期,突厥族逐渐强大。公元六世纪中叶,以沙钵略可汗为首的东突厥归顺唐朝,经白道川,驻牧于本地区。
唐朝在呼和浩特以西地区的黄河北岸修筑了三座军事城堡——东、中、西“受降城”。
其中,东受降城位于今托克托县城关镇西北,俗称“大荒城”。唐朝的受降城独具特色,高大雄伟,没有瓮城和其它守备设施,这缘于当时“兵贵进取、不求退守”的指导思想。
五代十国时期,呼和浩特地区被称为“哈罗川”,为契丹族所占据。公元10世纪初,契丹人建立辽国,在此设丰州(故址在今呼和浩特市东南郊太平庄乡白塔村附近)、东胜州和云内州。丰州城建筑布局仿照了唐代中原地区城市的“城坊”制度,城内由四大坊区组成,官衙府第、店肆民宅、各色作坊、以及僧道寺观等都排列有序地分布在各坊之内。
城市四面设城门,并筑有瓮城。
公元12世纪初,女真灭辽建金,丰州成为当时的军事重镇。从云中城时期到丰州城时期,由于这一地域处于游牧文化板块和农业文化板块过渡交界带,战乱频繁,军事防御和进攻便成为城市文化的主题,进而造就了整齐划一的城墙和便于集权控制、等级划分的街坊。而先后入主城市或影响城市的不同游牧民族的文化则是城市文化的副主题,其遗存现今仍有保留。例如,位于现今赛罕区的万部华严经塔(俗称“白塔”),是我国现存最精美的辽塔之一。
元朝建立后,丰州的经济文化发展迅速,再加上“草原丝绸之路”带来的人口流动和贸易通商,丰州封闭的街坊逐渐被开放的街巷取代。元人刘秉忠诗曰:“晴空高显寺中塔,晓日平明城上楼。车马喧阗尘不到,吟鞭斜袅过丰州”,写的就是当时的热闹景象。
1368年,元朝被朱元璋领导的起义军推翻,蒙古贵族退回到北方草原。
自此,明朝与对其构成威胁的蒙古政权开始了连绵的战争。明朝嘉靖年间,成吉思汗的直系后裔、蒙古右翼土默特部万户首领阿拉坦汗(又称“俺答汗”)率部驻牧于阴山南麓丰洲滩(今呼和浩特地区),于是这里也叫“土默川”。阿拉坦汗统一了漠南蒙古各部后,在发展生产力的需要和人民对和平的渴求的双重推动下,积极谋求与明朝和平通贡与互市。1571年(明隆庆五年),蒙明双方结束了对立,开设了东起宣府、西迄甘肃的十一处互市场所。在此之前,现今山西、陕西一带的农民就开始陆续迁入土默特地区垦地种植,并建立村舍(蒙古语称做“板升”)。阿拉坦汗也收留并鼓励农民从事农业生产。
随着土默特地区汉族农民人口的迅速增加,出现了大片的定居村落。从公元1572年(明隆庆六年)开始,阿拉坦汗手下的工匠历时四年,在今呼和浩特旧城位置上建起了一座“游牧都市”,蒙古语称之为“库库和屯”(后译作“呼和浩特”),明朝廷赐其名为“归化城”。
这一时期,阿拉坦汗重建了蒙藏关系,引藏传佛教(喇嘛教)入蒙,藏传佛教中的格鲁派(黄教)在蒙古族中的影响日益扩大。1579年,阿拉坦汗主持建造了“库库和屯”的第一座藏传佛教寺院——弘慈寺(即大召)。
此后的一个多世纪里,呼和浩特地区兴建了大量的召庙。对此,民间有“七大召、八小召、七十二个免名召”之说。
据《呼和浩特市十五大寺院札记》记载,由札萨克喇嘛掌权的大召、席力图召、小召、朋斯克召、拉布齐召、班革达召和乃莫齐召为“七大召”;由首席喇嘛掌权的东喇嘛洞、西喇嘛洞、乌素图召、美岱召、太平召、慈寿寺、广福寺和巧尔齐召为“八小召”。来自17世纪的游记,都异口同声地称赞这些召庙的华美,称呼和浩特为“召城”。1581年阿拉坦汗去世后,其妃子三娘子继续保持当地安定、团结、发展的形势。
到十六世纪末,土默特地区的汉人约有十万左右,农业、手工业、商业也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1635年,漠南蒙古完全纳入了后金帝国的版图。清朝建立后,实施了盟旗制度,固定了牧民对各等级封建主的依附关系。
1693年,聚居在归化城的回回商贩和回族官兵在今旧城北门外修建了清真寺,这里从此形成了回民聚居和活动的中心并沿袭至今。1697年,康熙帝将恪靖公主嫁给敦多布多尔济。
随公主来到归化的满族家仆、包衣大约有千人左右,在北郊兴建了公主府,府兴营和小府村等村庄也随之而建。
由于建城、通商、垦荒等原因,山西一带的大批汉族工匠、商人、农民来到塞外,“走西口”成为相当长一段时期内汉人逃难、谋生的途径。
尤其是1727年,清朝和俄国缔结了《恰克图条约》,清朝许可内地商人做蒙古贸易。因此,在北亚草原上,沿着队商的路途出现了众多的“买卖城”,归化城内的“买卖城”就是其中的代表。
“买卖城”是在归化城“佛教都市”的空间结构的基础上见缝插针形成的。因此,它不是把山西的都市街区原原本本地搬来,而是以叠加的方式形成新的层面。
在此建造的茶馆、酒店、车马大店,以及供驼商卸货、住宿和转卖商品的客店等设施都是合院式(三合院为多),不讲究中轴对称。
“买卖城”的空间结构和归化城的空间结构有以下几点继承关系:其一,“买卖城”是以蒙古族的召庙寺院为各个核心展开的,商业街都是以召庙寺院为起点,向南、向东、向西延伸。通过考证,发现了这些商业街本是蒙古人转召巡礼的路径。其二,“买卖城”里召庙寺院的门前都有一个三角形的广场,这里是举行蒙古宗教仪式、召开夏季摔跤大会等的节日空间场所。
所以,这也是对游牧都市的广场空间的继承。其三,游牧都市时的商业空间不是店铺,多是露天市场。这一点在“买卖城”中也得到了体现。“买卖城”的街道都很狭窄,但拥挤的街道的出头之处却会突然出现莫名其妙的大空地。
通过考证得知,这些空地本是驼桥、羊桥、牛桥、骡马市、柴火市、皮市、皮硝市等露天市场。这样,“游牧”和“定居”这两种文化形态在呼和浩特的都市空间中都留下了各自的痕迹,构成重层的空间结构。

1735年(雍正十三年)到1739年(乾隆四年),清王朝为镇守边疆,进一步巩固对西北地区的统治,在归化城东北五里处修建了一座供八旗军驻扎的城池,命名为“绥远城”。当时人们称绥远城为“新城”,而把归化城称为“旧城”。绥远城修建后,满、蒙等族的八旗调拨绥远驻防,其家属也随军居住于此。
清代归化城人口稠密,有大量的手工业作坊、店铺、商号和娱乐场所,蒙、满、汉、回、藏等各族人口和平集居,市区不断扩展和繁荣。
现今旧城的大南街、大北街和大西街都是当时热闹的商业街。因交通发达和商业繁盛,大盛魁等旅蒙商号在这里设立总号。
到清代末期,绥远、归化这两座姊妹城形成了东西犄角相依的格局,1913年两城并为归绥县。1921年,平绥铁路开通,火车站附近形成独立的居民区,与“绥远城”、“归化城”共同形成“品”字形城市形态,这一格局也最终奠定了后来呼和浩特市的发展框架。
1928年(民国十七年)建绥远省,设归绥市。新中国成立后,独立的三片地区逐渐连接在一起,于1954年成为内蒙古自治区首府,并恢复为原有的蒙古语名字——呼和浩特。
纵观呼和浩特市建城史,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在文化根脉及地理意义上,呼和浩特城市文化是草原文化的城市形态,是“城市版”的草原文化。草原文化塑造草原城市决策个体的意识形态从而影响城市建设形态;或者渗入草原城市定位的法理基础从而影响城市建设效果。
在工业文明、信息文明的时代背景下,呼和浩特城市文化定位要突出发挥草原文化的作用;而草原文化建设要突出发挥草原城市的作用。

二、呼和浩特城市文化的特征

城市文化是一个多因素、多层次、多侧面的复杂动态系统。政治、经济、历史、环境、地理、科技、资源等诸多因素都同时发生作用。基于对这些因素的考虑,呼和浩特市城市文化的特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多元融合性。
呼和浩特市2400多年的建城史,实质上是一个多种地域文化类型、多种经济文化类型、多种民族文化类型、多种时代文化类型碰撞、交融的过程。伴随这一过程的,是一部分文化的日渐式微或消失,以及另一部分文化的保留、传承、演进与积淀。
近代以来,多民族、多地域人群的聚居共存,血缘、亲缘的广泛交织,多样性文化的积聚融合,以及时代变革对城市文化的冲击与洗礼,使呼和浩特市成为一个文化的大熔炉。今天,呼和浩特市党委、政府高度重视文化建设,大力保护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不能抹去的文化“烙印”和不能忘却的文化“记忆”,并创造条件推动非物质文化遗产兼收并蓄、推陈出新、自我调节、与时俱进,使其从内涵到形式不断增强现代性,成为传统与现代有机统一、各类文化交织演进、内容和形式不断丰富创新的活态文化。此外,各种社会力量也积极吸纳、弘扬草原文化精髓。例如,许多现代企业将草原文化中敬畏、崇尚、爱护自然的生态观、行为准则和价值尺度,以及由英雄崇拜升华的向往成功和追求卓越,融入到企业文化和经营管理中,既注重绿色环保,又注重效率与效益。呼和浩特市经济形态上的城市品牌——“中国乳都”,也得益于草原文化与循环经济、环保经济的接轨。。

本文来源:http://www.arisingsemi.com/news/584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