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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略特的诗歌
时间、荒芜、记忆、欲望和死亡是艾略特诗中常见的意象。宗教信仰的衰微和精神文明的败坏,使他感到不安和忧虑。他所描写的都市,呈现荒凉颓废的景色,弥漫令人窒息的气氛。都市中的人们都是过着麻木不仁、机械呆滞的生活。
普鲁夫洛克(Prufrock)的颟顸无能,反映了现代人的不负责任和消极被动的心理。
荒原的居民,不死不活,沉湎于无意义的荒淫败坏而不忘利害得失的生活中;就像我们在他的《序曲》(Preludes)一诗中所看到的,早晨走在泥泞街道上的是“时间恢复的化装人群”,晚上的报纸只为人们确定“某些确定的事”,入夜黑暗的街道“不耐烦地要统治世界”。
人们虽然也会兴起“无限温柔无限痛苦的事”的幻想,但是摆在眼前的仍然是一些令人厌倦和憎恶的景象。
艾略特在哈佛时期即已对当时的都市生活感到厌恶,1910年便在哈佛开始写出《序曲》的第

1、2两段,1911年7月在巴黎写出第3段,1911或1912年又回哈佛写出第4段。
全诗于1915年在伦敦《阵风》(Blast)上发表。

序曲

冬日黄昏降临,
走廊中牛排香四溢。

六点钟。
烟熏的日子所燃剩的尾端。
而今一阵风雨卷起
肮脏的垃圾,
你脚边枯萎的落叶,
和空地上被丢弃的报纸
雨打着
破损的百叶窗和烟囱,
街道的拐角
一匹拖车的马冒着热气顿足。
然后万家灯火。

早晨醒来闻到铺木屑
而泥泞的街道上飘来
微微发霉的啤酒的味道,
随着那些沾满泥巴的脚,
逼向清晨的咖啡摊。

而连同那些为时间
恢复的化装人群
令人想到上千间家俱齐全的
房间中,那些拉起脏兮兮窗帘的
乌黑的手。

你从床上撩起毯子,你仰卧,你等待;
你打瞌睡,注视着黑夜揭开
构成你的灵魂的成千不洁的
影像在
天花板上闪现;
而当世界苏醒;
光自百叶窗爬起
你听到阴沟中的麻雀。
于是你对街道兴起一种想像
而不为它所知,你
坐在床沿上,
从发间取下卷发纸,
一双肮脏的手紧握住枯黄的脚底板。


他的灵魂紧绷在天空
那隐没在一排都市房屋后的天空,
或任那不懈的脚践踏
在四五六点钟的时候
或任那短而方的手指
将烟丝塞入烟斗,
打开晚报,眼睛确信某些确定的事,
黑暗街道的良心;
不耐烦地要统治世界。
我被一些环绕这些景象的
幻想所动,而久久难以忘记
无限温柔的观念
无限痛苦的事。
用手抹一抹嘴巴,笑吧;
这形形色色的世界像一个老朽的妇人
旋转着,在空空的地上拾取燃料。
诗人在诗中将冬天的日子人格化了。首先道出黄昏的荒凉破败光景,只有一匹刚奔跑过的马,身上在寒风中冒着热气,然后便是万家灯火那微微光明和企求温饱的象征。接着便描绘出冬日早晨的污秽虚伪,街道如蜈蚣用许多沾满泥泞的脚爬向那卖早点的小摊,赶着去工作的人们被诗人称为“时间所恢复的化装人群”,暗示人在晨起未出门时,几乎都是凌乱污秽,露出的乃是“真正的自己”(True self),出门前方梳洗打扮、以化装后的“实在的自己”(Real self)去面对别人。而在那样机械化社会中的女性,多数缺乏浪漫气息,每天看着阳光自百叶窗上爬起,听麻雀在阴沟中叫着,然后去面对物欲横流的社会。
男性则充满矛盾无奈的心情,眼睛所见尽是龌龊肮脏、入夜所闻则是罪恶横行,世界已为黑暗街道的良心所统治。人不过仅是这机械化社会中的一个小机件,其力量不足以改变这已届风烛残年的世界,所以抹一抹嘴巴,笑吧;任那孤苦的老妇人们在空地上旋转,却也无法捡到她们所需要的燃料呵。
艾略特的作风,深受法国象征主义的影响。波德莱尔(Baudelaire)使他认识了“现代都市的污秽面”。他开始在诗中把污秽的现实与美好的幻想毗连并列,以收到嘲讽隐喻讽诫的效果。
他相信“美国一业城市青年的经验,可以入诗;而一向被人视为枯燥难堪,毫无诗意的平凡事件,也可以入诗。”艾略特并不把这些丑恶的事件加以粉饼或美化,只是如实地描写,表现人类特有的情况,从而显示美与丑的必然联系。他认为诗的目的并非仅是描绘美丽的图画,而是要生动地表现人类的经验和价值。
诗人的责任也不应止于美的宣扬,而应兼含真和善的揭露。
另一位19世纪的法国诗人拉法格(Jules Laforgue)对艾略特的影响也很大。他表示拉法格是第一个教他如何说话,和如何用自己的话作诗的人。
他的诗中常有以方言白话所写的段落,而这些段落,在他的笔下,也都能产生亲切动人的力量。
艾略特在选词用字上,更是非常谨慎,他所用的一词一语,都是经过详细推敲而后决定的,所以能够充分发挥其内涵和外延的意义,不仅与前后文的含义密切关连,而在全篇之中,也能发生引申呼应的作用。
艾略特作诗,常借一系列的景象或事类,使基心中某一特殊情感具体化,从而勾起读者相同的情感,以收到共鸣的效果。诗人摒弃以抽象的文词吐露其主观情感的方式,改以具体景象或事类的排比,产生客观影射的作用。于是诗中的语言不再是空乏的陈述,而变为诗人主观心境的客观形象了。这种方式便是艾略特的客观影射(Objective correlative)。
这样写成的诗,全篇形成一个象征,所以读的时候,不能只求字面含义的解释,而要能抓住诗中景物象征的意义,方能了解诗中的真义。
艾略特在叙事观点(Point of view)的运用上,为诗引进了现代小说的特殊成就。荒原的叙事观点即是来自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的“中心意识”(Central consciousness)和约瑟夫·康拉德(Joseph Conrad)的“超然叙述法”(Detached narration)。
艾略特利用这种方法,使考瑞雷纳斯(Tiresias)成为“诗中融合了其他人的最重要的人物”。
至于诗的长度,他和庞德都与艾德加·爱伦·坡(Edgar Allan Poe)的思想极为接近:他认为一首诗的长度,应以令人一次坐下即能读完为最合理想。这样才能使人读过之后,得到一个完整统一的印象。庞德修改《荒原》时,即本着这一个原则,所以他说:“这一首诗从‘四月……’到‘善谛’密切相连。一共19页,可以说这是用英语所写的最长的一首诗。
不要再增加三页,以打破所有的纪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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