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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怎么读
解读《黑暗的心》主人公库尔兹自相矛盾的人性
康拉德早年阴暗痛苦的人生经历,不仅形成了他忧郁敏感的个性气质,也铸就了他对人生和人性内涵的深刻认识,在《黑暗的心》一书中,康拉德以其超前的目光,通过主人公库尔兹的描写,揭露和批判了资本主义文明的必然产物―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残酷、暴虐和黑暗,对西方文明表示了怀疑和否定的态度。与此同时,康拉德也探究了人性中的阴暗面,在最残酷最原始的意义上探索了人性的真实,结束了理性专属礼赞的时代。
一、库尔兹所处的社会背景
随着欧洲科技的发展与经济的增长,欧洲对外扩张的野心也日益膨胀起来,他们需要国外殖民地给予经济发展更大的动力与支持。同时, 物质文明的发达也使得欧洲人逐渐增长了民族优越感和自负情绪, 于是欧洲殖民者以贸易先驱和文明使者的身份自居, 将开辟海外殖民地, 进行殖民活动作为一项重要的事业。
《黑暗的中心》的主人公库尔兹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将在非洲大陆上建功立业当成了自己的理想,来到了非洲大陆的中心。做一个成功的殖民者,受到国家的奖励和赞许,成为克兹实现自我价值的美好愿望。

库尔兹原本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是一位“怜悯、科学和进步的使者”。当时的欧洲殖民者将自己美化为开拓非洲、传播文明的“光明使者”。库尔兹被这种兴盛一时的骗人鬼话所迷惑, 满怀着热情前往非洲去实现这一神圣使命。
但正如那幅油画中蒙着双眼的“光明使者”不可能尽到职责一样, 库尔兹的理想主义与人道主义思想也不可能与他所从事的殖民活动协调一致。
在远离文明的非洲荒野, 在殖民制度的压力下, 在权力与财富的引诱下, 库尔兹身上的理想主义和人道主义的成分被消磨掉了, 他屈从了自己的贪欲, 在精神上堕落了。
二、传播文明的“光明使者”
与多数白人投机者不同,库尔兹属于“道德派”,主张先用武力征服原住民,然后以怀柔政策对待他们,对其实施所谓教化,传播帝国“文明”。
为此他提出自己的美好的设想和理论主张,他认为每一个贸易站“都应该像是设在大路边指向美好前景的灯塔,它们当然是贸易中心,但同时还应负起增进人道主义、改善生活和施行教化的责任来”。他还画有一幅油画, 画中手持火炬的女人就是他理想中的光明使者的形象。在树林里, 他同年青的俄国人彻夜长谈, 谈论人类之爱。
他还一直给报纸写文章, 说“为了提高我的思想, 这是一种责任”。
总之, 他确信自己正在从事的事业是崇高伟大的。但正如那幅油画中蒙着双眼的“光明使者”不可能尽到职责一样, 库尔兹的理想主义与人道主义思想也不可能与他所从事的殖民活动协调一致。

他的做法起到一定的效用,“迷惑住或者恐吓住一些初民社会的人,使他们举行更为荒谬的巫术舞蹈,以表示对他的崇敬”,从而使他成为给欧洲大陆提供象牙最多的贸易站站长。但他的主张与其后台――以“赚钱” 为唯一目的的欧洲殖民主义者――的主张大相径庭,他们根本不想,也不屑于花任何时间、精力和金钱在教化原住民和传播文明上。
他们甚至怕殖民地人民一旦接受了文明,有了民主意识,就会妨碍,甚至反抗他们的掠夺和统治。帝国殖民扩张的本质是掠夺、屠杀、镇压、武力、暴力,这些与库尔兹的追求都是根本对立的。由此引发出越来越尖锐的矛盾冲突。作为被殖民主义者操纵的傀儡,一方面库尔兹不得不听命去疯狂掠夺殖民地资源,用武力镇压反抗他的原住民,确立自己在当地的权威,以利于搜刮大量的象牙运往欧洲,甚至到后来“弄到更多象牙的欲望已压倒了他的不那么追求实利的种种抱负;另一方面他不断“跟自己进行斗争”,想要在“赚钱”的同时保持“动机的纯正”。
然而他教化原始民和传播文明的目标,与帝国殖民扩张劣根性之间具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矛盾不断激化,导致他的传播文明的“伟大事业”根本没有光明前景,其怀柔的政治主张在欧洲根本无法立足,也绝无可能实现。
他的失败是注定的,他的心只能步步走向黑暗,正如马洛所看到的:“他本身就是一种无法穿透的黑暗”。

他临终前终于明白他“是躺在黑暗中等死”,死亡和被遗忘将是他最终的归宿,他的理想永远不可能实现;即使是那些他“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去搜罗来的”象牙,也都会被公司摄为己有,把它们说成是“属他们所有”。
事实上当他病重得无力再掠夺象牙,失去了利用价值,并且其思想行为妨碍到殖民者继续掠夺时,就被公司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他发出最终的叹息: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充其量只是殖民扩张的工具和牺牲品而已,并不能成为改变这个不公正世界的救世主。
库尔兹身上残存的一点人道主义思想与内心良知使他在临终前最终醒悟。在回顾了自己在非洲的经历后, 库尔兹认识到了自己的堕落, 也认识到了殖民主义罪恶的“可怕”。
三、残暴的“恶魔”
库尔兹在小说中是殖民主义的象征,与那些光会烧杀抢掠的其他殖民者相比,库尔兹巧舌如簧的道德宣传正好顺应了殖民主义的要求。作者通过对他的刻画描绘了殖民主义的贪婪本性: “他咧开大嘴―― 这使他的面貌变得不可思议地贪婪, 好象他要吞掉整个天空, 整个大地, 和所有他面前的人”。
库尔兹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 他把一切都划归自己所有, 打上自己的印记: “我的未婚妻, 我的象牙, 我的贸易站, 我的河―― ”。殖民主义的狡猾与残暴也在他身上暴露无遗。他在关于“肃清野蛮习俗”的报告中提出, 可以利用土著居民的愚昧无知来对他们行使一种“漫无止境”的权力, 而他实际上也是这样做的。为了掠取象牙, 他利用先进的武器装备, 将自己装扮成天神, 骗取土著居民的崇拜, 并挑起部落间的争斗, 以便从中获利。
对于那些违背他意愿的人, 库尔兹毫不留情, 将他们的头颅摆在柱子顶上示众, 以此儆戒众人。此时的库尔兹已经彻底沦为丧心病狂的殖民者, 在对象牙的贪欲的驱使下, 他竟用枪威胁对他一直忠心耿耿的俄国人, 抢走了他仅有的一点点象牙, 并逼迫他离开, 以免同自己竞争。
这就是他身上的“真正有利可图的东西”,能使他的“才干”无限度地得到承认,从而让他获得更多的财富与声名。另一方面,在库尔兹内心深处,他不可能不明白自己正从事着最为罪恶的“事业”。然而,他已深陷物欲泥潭无法自拔,于是他选择赋予这个“事业”以某种高尚的名义,来求得自己的心安理得。以下是马洛的一段评价,“征服这片土地,主要是指从不同肤色或者鼻子比我们稍塌一点的人那儿夺走它。如果我们仔细地去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这种征服并不是什么漂亮的事。唯一能补救这种遗憾的就是观念,以及对于这种观念无私的信仰、为之牺牲的东西……”这段话恰到好处地解释了库尔库尔兹的心理。
正如一个崇拜他的俄罗斯人所说,他“受的苦难太多,他恨这所有一切,但不知怎的又摆脱不了”。
对于克兹身上兽性的复苏, 文中给出了非常具有象征意义的描写。在马洛营救库尔兹的过程中, 库尔兹意欲从丛林中逃走, 当马洛在夜色里追踪库尔兹时, 发现他四肢着地爬行。
此时,非洲的荒野已经将库尔兹身上的兽性完全唤醒, 毫不留情地用魔鬼般的诱惑力吞噬着库尔兹。可以说, 欧洲大陆所能给予库尔兹的荣誉和约束力在这片丛林里已不复存在。库尔兹对象牙的追求已经成为一种机械的行为, 他只是在兽性的驱动力下盲目地聚敛象牙,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
殖民者库尔兹在远离欧洲社会的非洲大陆上感受到了绝对的自由, 同时也经历了兽性的复苏与人性的堕落。库尔兹在体验了绝对自由的世界带给他的诱惑, 也触摸到了人性黑暗的中心时, 他的内心经历了什么样的满足抑或痛苦呢?
只有死亡来临,当这一切变得毫无意义时,他才幡然大悟,发出“可怕啊。
可怕啊。
”的呼喊。
在马洛看来,这正是他“对自己的灵魂在这片土地上所经历的冒险做出了判断”。库尔兹的最后呼喊不仅仅是个人道德丧失的悲歌,还回应了当时物质社会中那些有识之士对道德良知的呼唤。
既然个人对于物质利益的狂热追求会导致理想道德的沦丧,那么,整个社会对物质利益的狂热追求会产生什么样的恶果呢。弥漫于十九世纪的进步迷雾使无数人身陷物欲的纠缠,此时,康拉德通过库尔兹的悲剧无疑给当时的社会敲响了警钟。
四、结束语
人道主义思想并没有完全从库尔兹身上消失, 它与想要攫取更多象牙的贪欲并存在他心中, 使他永远处在二者的争夺中, 并遭受着不断的精神折磨。正如那个俄国人所说, “他恨所有这一切, 而他又不能够离开”。
人道主义思想与内心的良知使库尔兹痛恨这一切, 而对象牙的贪欲又使他不能离开。即使在身染重病的情况下, 他也不肯离开“他的贸易站”。我们仿佛可以感受到康拉德对人性黑暗的失望与对道德救赎之路的迷惘。可是,依靠谎言终究无法实现道德救赎。
或许在康拉德看来,只要人的内心仍为狂热的物欲掌控,那么,道德理想将永远被埋藏在黑暗的最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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