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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
【摘要】:《醒世姻缘传》是明清之际出现的一部长篇小说,书中塑造了以薛素姐、童寄姐、计氏、小珍哥为首的大量的悍妇妒妇形象,其中悍妇薛素姐是最成功的艺术形象之一。素姐等悍妇的出现与当时的政治、文学、社会等因素有着密切的关系。本论文从思想入手,阐述了悍妇的性格的特征,并对其做了详尽的分析。《醒世姻缘传》为中国的小说发展做出了独特的新贡献,书中将悍妇的形象描写的淋漓尽致,它是空前的,因而它在中国小说史上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并且具有一定社会文化意义

【关键字】:悍妇、素姐、《醒世姻缘传》
《醒世姻缘传》是明清之际一部婚姻家庭题材的世情小说,它是继《金瓶梅》之后的又一部以婚姻家庭为内容的以反映社会生活的长篇小说。以百回的篇幅写了晁源和狄希陈的两世姻缘的故事。晃源携妾小珍哥外出打猎无端杀死仙狐, 纵妾逼死嫡妻计氏, 死后托生为狄希陈, 受到由狐仙和计氏托生的妻妾的残酷报复。在书中, 作者广泛描绘了城镇和都市的世态人情, 塾师庸医、懦夫悍妇、觅汉短工、道士尼姑等形形色色人物形象, 揭示了当时社会的黑暗、政治的腐败、地主官僚的罪恶和下层。本文仅对作品中的悍妇形象作些探讨。小说成功的塑造了众多的女性形象,主要的女性人物是作者批判的悍妇形象。小说中的泼妇不下10个。其中薛素姐、童寄姐、计氏、小珍哥、龙氏等都属于泼妇之列。在作者眼里她们是悍妇、妒妇的典型代表。
她们无视封建礼教的约束。打开《醒世姻缘传》是扑面而来的前所未有的悍妇妒妇,她们对丈夫的百般虐待,对长辈的不尊重。
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撒泼邻里。其刁蛮撒泼的程度着实令人咋舌,此书中作者着力塑造了计氏、小珍哥、薛素姐、童寄姐四个典型的妻妾形象。

计氏是晁源的嫡妻,出身旧家子弟,小说中的计氏是一个性格泼辣的女人,早年她对晁源“开口就骂,起手即打”最后晁源和宠妾一道欺负她,让她处境凄凉,但是在言语上她却从不示弱。在她身上有着桀骜不驯的悍性。
晁源、小珍哥对她如有得罪,她就会破口大骂(第1回) ,还动不动上吊抹颈,发威作势,致使晁源对计氏有“七八分惧怕”(第1回) 。特别是小珍哥污蔑她与道士和和尚私通,晁源欲休她时,她发作起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蓬松了头,“手里拿了一把白晃晃的匕首指着小珍哥和晁源破口大骂,吓得小珍哥顶了门不敢出来,然后有跑到街坊面前撒泼,将晁源小珍哥骂了个狗血临头。
最后还是被邻居好言相劝才罢休。在凌逼之下,计氏选择了自杀来保持自己的自尊,最后造成了生命的悲剧。小珍哥是晁源花了800两银子买回来的娼妇,出身卑微,她的娼妓出身为她烙上了低贱的印记,就算她从良后也不能抹去。她绞尽脑汁与嫡妻争宠夺爱,她依仗晁源宠爱,最后终于反卑为尊,不仅独占了丈夫,而且掌握了家中的主权,在她地位日益提高之后,她悍妒的一面才暴露无遗。稍有不顺心即使性撒泼,痛骂晁源和计氏,晁源瞒着她过节的时候给计氏送了一些东西,被她知道后就破口大骂,到处撒泼,直到晁源给他左道歉,右道歉,最终才了结。当晁夫人知道儿子娶了小珍哥时,她同情计氏,让家人稍首饰、银两给计氏让她维持生计,后来这件事情被小珍哥知道后就不依了,又是叫皇天、又是骂土地的,哭闹个不停(第8回)。当她无意间看见两个尼姑从计氏房中出来的时候,她便心生邪念、搬弄是非、无中生有、污蔑计氏与和尚私通让晁源误以为真,从而休了计氏以达到她的目的。
最后却导致计氏蒙冤而自杀,酿成了生命的悲剧。她一心想反卑微为尊,她不惜以诬陷、撒泼的方式达到目的,结果却人算不如天算,将自己送入了监狱。童寄姐是计氏托身,她蛮横刁钻 ,只因狄希陈对待她的丫头小珍珠有几分怜惜和垂涎之情,她便虐待丫头珍珠,百般刁难,与小珍珠好像有世仇一般。
“至于饮食,绝不照管,只当是个臭屎相待”。大寒天,不让穿夹袄,只穿了件单衫单裤。狄希陈看见了心生可怜,便出钱让小珍珠的母亲做了件夹袄送予小珍珠穿。千叮咛万嘱咐的,不料最终还是让寄姐发现了,于是又是一场家庭内部的暴风雨来临,寄姐一生气就把小珍珠锁在房内,每日只许两顿稀饭,作贱得小珍珠“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最终逼得小珍珠自缢而死。对狄希陈更是开口就“带刺”,由于妒忌丈夫与小珍珠不轨,渐渐的变了以往的心性,由刚开始的骂到了最后的扭大腿,掐胳膊甚至用针扎、咬奶膀子,生起气来就将狄希陈踢下床去赤身受冻。稍有不顺就打骂狄希陈,还要跳河寻死。薛素姐是狐仙转世,今生嫁给狄希陈为妻。素姐的泼悍无与伦比,《醒世姻缘传》中薛素姐的泼悍妒嫉表现在多个方面,她使尽手段折磨狄希陈,以打骂狄希成为家常便饭,见到狄希陈就不由自主的要折磨他,折磨的丈夫的办法也真是所谓的千奇百怪,打骂、掐拧、针刺、监禁、烟熏、炭火烧等所有的怪招她都用上了。甚至责骂自己家的亲兄弟,撒泼邻里,还让尼姑们作法诅咒自家兄弟和丈夫狄希陈,搅得家里四邻不得安宁。但是作品更侧重于写他对待丈夫狄希陈的一些泼悍行为和态度。
自从梦到自己换心之后一结婚就把丈夫看作了眼中钉肉中刺,新婚之夜就把丈夫赶出新房并将门反锁不要狄希陈进门(第45回)。婚后两个月她“不是打骂汉子,就是忤逆公婆”。一次,狄希陈将初恋情人孙兰姬所赠送的信物藏在袖子里面,不料却被素姐发现,于是他把丈夫的脸打的鲜血淋漓,还将他拴在床脚,拿了两个纳鞋底的打针扎刺。从此,虐待的程度就更深入了。后来发展为用钳子拧、口咬牙撕、在床头监禁、长期喂蚊子、长途牵驴步行,最终她的凶悍泼辣气死了公婆和生父。
公婆死后没有人庇护狄希陈了,她的凶悍更是变本加厉。用烟熏、炭火烧、甚至拿箭射,回回都是致命的行为,幸有高人相救,狄希陈才大难不死。(以上文字通顺,这样写也可。只是叙述多,分析研究少,以讲故事为主,缺少归纳。)
悍,是素姐和众多悍妇的主要特征,可是她们也并不是对任何人任何事在任何时候都会撒泼发悍的。
她们也有温柔大方的一面,计氏是晁源的嫡妻,出身旧家子弟,她身上有古代女子顺从和忍让的一面,当丈夫娶娼妇小珍哥为妾将她打入冷宫的时候,她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过节的时候一无所有只能暗自悲伤,到最后被人污蔑与道士和尚私通时,她选择了一死了之。在她身上有着礼教压抑的痛苦。而童寄姐与狄希陈的婚姻是也是因为她们两个人彼此喜欢才结婚的,她们刚结婚的时候童寄姐还是个温柔大方的女性,她们还是和美的夫妻关系,她们之间有过真正的两情相悦。可是逐渐变得不和谐起来,童寄姐变成了薛素姐一样的悍妇,追溯到底,狄希陈与寄姐的矛盾,源于他对丫头珍珠的怜爱,寄姐怀疑狄希陈与自己的丫鬟小珍珠有不轨之后,这自然引起寄姐的妒嫉和不满,对丫头小珍珠恨之入骨,直到将其折磨致死,这之后童寄姐才由于妒和恨慢慢的转变了心性。所以不能说悍妇是天生的,她们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是悍妇妒妇,薛素姐在没结婚之前,从小性情温和,贤淑达理,在《醒世姻缘传》中薛素姐并非蛮不讲理,一味进攻。她也有温情的一面,在外人看来,他们没有恩爱的夫妻生活。
但小说细节处却显示出二人的缠绵程度不逊于恩爱夫妻:“素姐虽然凶暴,毕竟是个少妇,到了七日不见男子,也未免就有人欲之思。
况且素姐每与狄希陈行事之时,也照依似常人一般好的。
”“素姐被那酒香触鼻,欲火攻心……吃完了酒,解衣宽带,素姐露出七日久渴的情怀,狄希陈使尽七日养蓄的本事。”上述语句将素姐的情欲描写得淋漓尽致,同时也将二人缠绵的情爱生活展露无遗。
另外,素姐虽凶悍泼辣,却从未与他人有染,应该说,她是忠于丈夫的。有的时候素姐的悍妒行为是可以让人理解的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她的嫉妒也体现出其爱意,比如当她知道张茂实串通丈夫和妓女一起喝酒的时候她醋意大发,并且追过去要和狄希陈算账,可是当她过去看见狄希陈割臂流血。素姐得知是张茂实为了报复狄希陈而将其胳膊致伤,于是她“从自己腰里扯出那拽着的棒椎,照张茂实身上那雨点儿似的打。
张茂实使手找了一招,劈指头一下,打的五个指头即时肿的像了鼓椎”,张茂实求饶,她仍追打不休,直到张妻赶来脱下张茂实的裤子,才把素姐羞得停手。素姐自己将汉子像贼一样严刑拷打她倒不觉着什么,但是“见了别人把狄希陈的胳膊致得这样,心中也有些疼痛”。素姐的嫉妒也体现出其爱意和在乎。
还有第52回中素姐为孙兰姬之事而大吵大闹,可说是个典型的事例。这些都是由于丈夫的花心外遇造成的素姐的嫉妒和泼悍行为,素姐的这些行为还是能够让人理解的,毕竟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想和别的女人一起来分享自己的丈夫。
任何事情都有个度,只是素姐并没有掌握好这个度而已。第59回中写素姐骂调羹,也是传神的一笔。素姐见丈夫与调羹在檐下说话,醋意大发,大骂道:“这贼淫妇,快着提留脚子卖了。我眼里着得沙子的人,你要我的汉子。
”虽然这些都是无理取闹的行为,却体现了她因爱生妒的强烈爱意和占有欲。狄希陈内心也充满了对悍妻的依恋和怜爱。相于廷提议用震死乌鸦、震晕狗的方法来制服素姐,狄希陈则让他震自己的妻子,相于廷反驳道:“为甚么。
……我割舍不的震她。”狄希陈只好实言相告:“你割舍不的,敢任我也割舍不的。”后来,相于廷教他一个降妻之法:白天躲在外面不回家,晚上回家即上床与之缱绻,不给她发威的机会。
狄希陈听后说:“这法也不好。我听说女人的身子比金子还贵哩……劳病了,极是难治哩……他万一死了,怎么样着。”话中饱含怜惜与珍爱。
另外,狄希陈与邓蒲风提到休素姐时说:“我几番受不过,也要如此。只是他又甚是标致,他与我好的时候也甚是有情,只是好过便改换了,所以又舍不得休他。”素姐对丈夫怜香惜玉之心也认识得十分透彻,她曾对相于廷妻子说:“就是他也极不敢冲犯着我,饶我这般难为了他,他也绝没有丝毫怨我之意。
”狄希陈对素姐别出心裁的虐待都能忍受,并常表现出怡然乃至恋恋不舍的意态,虽令常人费解,却也是情爱的表现。正如徐志摩所说的:“素姐的发威没有一次是没有充分理由的”。[1]而且她的撒泼发悍并不是针对每一个人的,她在家里是歇斯底里的撒泼,可是除了对丈夫公婆之外的人她也是以平常心对待的。
只要对她好,她也是有所回报的。
她曾经和一些出身低微的丫头婆子结伴去泰山上香,这些人之中只有她一个是正经人家的娘子,可是她并没有嫌弃她们,反而和这些人相处的极为融洽。这就表现出来了她性格中大方的一面。
还有一次她外出寻夫,被人所骗,又被吕祥卷走东西弃在途中回不了家,最后幸亏遇到一位好人韦美救了她,她心里万分感激,并且要和韦美以兄妹相称。她寄身尼姑庵,尼姑们百般刁难她,她并没有以牙还牙而是为老姑子浆洗衣服,与小姑子制造道履、淘米做饭、洗锅擦碗,非常的勤劳。
这时的薛素姐,不但不再泼悍,她的急躁火爆的脾气也几乎看不见了,显示出了她勤劳、能干,知恩的品德。这时,温柔大方、善良勤劳、知情达理所有女性美好的品德仿佛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总而言之,书中描写的薛素姐的悍是无与伦比,童寄姐婚后对待花心丈夫的手段与素姐相比也毫不逊色,虽然说她们是“悍妇”、“泼妇”的典型代表,在小说中,她们也是被作为一个重要反面人物来刻画的,但是我想悍妇并不是天生的,并不是所有的女人一生下来就是悍妇泼妇。
“人之初,性本善”况且薛素姐和童寄姐这样的悍妇也并不是与生俱来,她们没结婚之前都是温柔大方、知书达理的女性。
书中也写到薛素姐从小性情温和、贤淑达理、又生的极其标志,整个活生生的一个美人胚子。(以上文字中,旨在讲悍妇其他性格,实只讲了温情的一面。明显不足是将狄希陈多情写得过多。

《醒世姻缘传》中对于这些女性的泼悍,有学者认为,这“无论如何也是女性人格的一种缺陷”[2]151 。从生活常理来说,这些径确实不是女性正常的人格表现。泼悍也给家庭生活带来了许多混乱和困扰。但是我们不禁要问,这些女性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人格缺陷? 作者西周生对这个问题也很困惑,素姐婚前是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子,寄姐也是与狄希陈情投意合才结婚的。进入婚姻生活后怎么变得如此悍唳无情? 思来想去,他把这种现象归于前世冤孽“, 有那前世中以强欺弱,弱者饮恨吞声,以众暴寡,寡者莫敢谁何;或设计以图财,或使奸而害命,大怨大仇,势不能报,今世皆配为夫妻”。 这些都只是造成悍妇的一些表面的原因,值得我们思考的是更深入的本质性原因。
由书中一些情节来看,女性泼悍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些复杂的婚姻家庭因素,绝对不能将责备的苗头全指向妇女,让她们单方面的来承担责任。我们可以将这些因素大致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无爱的的婚姻家庭环境是悍妇性格形成的情感原因。薛素姐和狄希陈的婚姻完全是父母给她们操办出来的,父母从小就给她们定了亲事。于是素姐就按照父母的意志嫁给了狄希陈,狄薛两人的婚姻,在当时人看来,是门当户对,男才女貌的完美的一对。具备了一切当时人们认为的幸福家庭应该具有的条件,两家老人的关系一直和睦融洽,薛素姐和狄希陈是青梅竹马,才貌双全。但是这桩在当时人眼里好的没有缺陷甚至接近完美的婚姻,其实早就潜伏着危机,只是在当时人们的婚姻观念下,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危机而已。狄薛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所以也经常你来我往,两家很熟悉,让薛素姐从小就亲眼目睹了狄希陈不学无术刁钻玩顽劣的种种品行,很早就对他产生了反感。
早在她们还是小孩的,薛家父母提到这桩婚姻的时候,薛素姐就语出惊人:“他要做了我的女婿,我白日里不打死他,我夜里也必定打死他,出我这口气”。狄希陈考秀才的文章是由别人代写的,其中就有薛素姐的哥哥薛如卞,为此,薛素姐对狄希陈满心轻蔑。
在薛素姐出家之前,他曾做过一个换心的噩梦,其实这些都是她对这桩婚姻的不满、恐惧心理的一种反应,面对这桩不合心意的婚姻,素姐虽然不甘心,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她心情郁闷,脾气暴躁,稍有不顺就大发雷霆,她不仅降伏汉子,还打骂公婆。
她甚至骂父亲“老王八,老烧骨拾的,把个女儿推在火坑里,瞎了眼寻这么个女婿”,用各种野蛮泼悍的的手法来的对这不满的婚姻表示强烈的抗拒。
这种无爱的婚姻给素姐带来了两种的恶果,一个是造成了她的疑神疑鬼,无中生有的心理变态。她总是疑神疑鬼,认为狄希陈在后面会说她的坏话,对她有阴谋,所以她总是偷听狄希陈和任何人对话,并且派丫鬟暗中监视,当有一次偷听到相与廷和狄希陈的对话时,直接就给相与廷当头泼了一盆尿。
晚上还趁他们喝醉酒而捉弄他们。二是造成她最后被抛弃。
夫妻越是没有感情越是加剧了这种悲剧的产生。而这两种悲剧又反过来加剧了素姐泼悍的程度,推动了悍妇性格的形成和发展。无爱的婚姻摧残了素姐的正常心理,扭曲了她的性格,使她的泼悍日益的变本加厉,行为越发的乖张,知道众叛亲离,最后悲惨的死去。

还有, 一夫多妻的家庭环境是素姐这一悍妇形象的性格形成的原因。古代的一夫多妻制是中国封建社会妇女处境特别痛苦的重要原因。《醒世姻缘传》中素姐等人生活的环境, 不论是狄家或晁家,一夫多妻在那个时代里富户与官吏的家庭中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 男子可以随性纵欲而妇女却要“ 三从四德”, 那样的家庭坏境是一个没有真诚爱情的家庭,这个家庭中的女人或被经济地位所迫, 或为社会地位所诱, 既无力自拔, 也不可能和睦相处。
这种一夫多妻制对妇女的支配压迫暂且不论,而且必然会引发无数的家庭战争,还会破坏家庭和谐与社会稳定。她们争宠斗奸, 欺妻害妾, 为的是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 以免沦落到被弃的惨境。因此, 她们在家庭中明争暗斗,家庭里的嫡庶问题, 丈夫的感情指向与子嗣问题都可能成为妇女悍妒性格形成的原因。(最后一段话,当是下一个话题;拈出的标题不显华,应当用无爱的家庭:悍妇性格形成的原因之类的表述)
a.首先, 嫡庶之争是引发悍妇之悍的原因之一。
在95回中薛素姐和妾童寄姐刚一见面就曾为争当狄家的奶奶闹的天翻地覆。素姐听说丈夫在外娶妾, 当时就气得“暴跳如雷”,“没了血气”。
两人一见面素姐心中积淤已久的怒气火山一样喷涌而出她先是一顿嚷骂、暴打, 而后一头把童寄姐“ 唠了个仰拍叉, 扯回鞭去, 照着寄姐乱打” 。而寄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刚一见面就给素姐一个下马威。两人顿时扭作一团。素姐和寄姐本不相识, 更无深仇大恨, 就因为她们走进了一个家庭, 成了一个人的妻子, 从此有了种种的利害冲突, 这些冲突使她们的关系骤然变得紧张激烈而无法调节妻妾原本都是弱女子, 都是一夫多妻制下的被损害者, 但是封建统治者为了维护宗法关系, 又把这些受害者划分出贵贱等次。
如《礼仪· 丧服》规定“ 妾之事女君, 与妇之事舅姑等。”宋《郑氏家范》中说“ 主母之尊, 欲使家众悦服, 不可使侧室为之, 以乱尊卑。”妻妾之间人为的尊卑贵贱的巨大反差不仅没有使她们各就其位, 相安无事, 反而犹如烈火烹油, 大大加强了她们性格中的悍妒成分, 促使悍妇性格迅速发展。
b.其次, 丈夫的寻花间柳, 感情不专, 是素姐的一块心病, 也是她撒泼施悍的又一诱因。

尽管封建婚姻很少有爱情的成份, 但是无爱的婚姻也并不意味着他人可以任意介入追求婚姻家庭的稳固性与爱情的排他性都是人的天性。尤其是没有经济地位与自立能力的妇女来说丈夫对她们就显得更加重要。然而在封建社会中男子两性生活中的较大自由度又常常使他们喜新厌旧、沾花惹草, 这无疑会使封建妇女原本脆弱的心理变得敏感而失衡,怨恨之气积塞胸中,从而做出一些偏激的行为,有的妇女性格柔弱可能会选择忍气吞声, 郁郁不乐; 而性格泼悍者, 则是一融即发,。悍妇素姐便属于后一种人素姐对丈夫虽然并无什么感情, 但由于人的占有欲在作怪,当她发现丈夫别有所恋时, 便禁不住妒火中烧, 把丈夫绑在床脚上一边用针扎, 一边拷问丈夫袖中所藏信物的来历, 她发觉后先是在丈夫的脖子上“ 挝了三道二分深五寸长的血口” , “ 拧大腿, 掏胳膊, 打嘴巴, 七十二般非刑, 般般演试” , 然后又把为儿子护短的婆婆骂了个狗血喷头。她最怕丈夫被妓女勾引, 所以她时时警告, 不仅拷问随从, 还派自己的小丫环暗中监视。随时偷听狄希陈和任何人的对话。
(此段文字仍讲夫妻关系与婚姻制度,归于家庭问题有些不合适。)
c.再次, 子嗣问题的矛盾冲突是悍妇悍妒性格发展的又一催化因素。
孟子日:“ 不孝有三, 无后为大。”繁衍子孙后代在民族心理意识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
封建时代的妇女则把生儿育女当作承袭财产, 改善自己处境的重要途径。俗话说:“母以子贵”,因此, 由子嗣问题而产生的矛盾在多妻的家庭中不知掀起过多少波澜素姐身为正妻, 却不曾生育,第56回中当公公娶了调羹为妾的时候,素姐就欧夫生气[3] 56,素姐惟恐调羹生了儿子,夺了他的家私。昼夜只是算计,几次乘公公睡着时,暗自拿了刀要加害于公公,叫他绝了欲,不生儿子,勉夺他的家产,又好做了内官,再挣家事与他。亏得天不从人,狄员外每次都有救星,不得下手。又千方百计处置调羹。妾寄姐为狄家生了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就是寄姐的优势, 是她以妾欺妻的最大资本。
她曾得意地挖苦素姐“ 人家娶老婆, 不图生孩子, 留后代, 是舍饭给她吃, 舍衣裳给她穿哩”素姐理亏, 只好把家让给寄姐当, 把丈夫让给寄姐亲近, 可她又不甘心自己地位的降落, 不能容忍母以子贵的妾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素姐咒骂公公, 惊吓孩子, 逼走调羹, 这些行为都是由子嗣问题引起的。所以说, 子嗣矛盾是妻泼妾悍的又一导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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